“卡介苗”史话

　　对结核病具有免疫作用的减毒结核杆菌活菌苗“卡介苗”，是Bacille Calmette-Guerin（简称B.C.G）的中文译名，此种活菌疫苗是为纪念两位发明者——卡尔美（A.L.C.Calmette）和介林（C.Guerin）而得名。

　　卡尔美（1863～1933）和介林（1872～1961）都是法国细菌学家。他俩从事细菌学研究期间，受到十九世纪近代微生物学奠基者、法国化学家、微生物学家巴斯德（L.Pasteur，1822～1895）早先研究成果的启迪，设想研制预防结核病的减毒结核杆菌活菌苗。

　　1907年，卡尔美和介林选择了一株致病力甚强的牛型结核杆菌，开始培养于特制的甘油牛胆汁马铃薯培养基中，每隔3周移种一次。该结核菌株在被移种到十几代时，他俩发现该菌对动物的致病力有所减低；该菌株被移种至第33代后，1毫克量的结核菌也不能使豚鼠致死，而在通常情况下，0.01毫克毒性未减低的结核菌，就会使豚鼠发生结核病变，并且往往在两个月内死亡。卡尔美和介林继续研究，该菌株在被移种至60余代时，对豚鼠、猴子均不能致病，但对家兔和马还有致病力。之后，他们继续移种该菌，至1912年将该菌接种于小羊，不能使其致病。后来又在牛类结核病流行的地区将该菌接种于小牛，对结核病的预防效果亦好。从1907年起，在13年之中，卡、介二氏移植该结核菌共达231代之多，终于使该菌种接种于动物后不能使动物发生结核病，但却保留了对结核病产生免疫作用的抗原性。

　　1921年，卡美尔和介林所研制的“卡介苗”，由维尔—哈勒氏（Weill—Helle）第一次应用到人类的结核病预防上。被接种者是巴黎一家医院中的婴儿，其父死于肺结核病，其母亦患肺结核，分娩后即死去。该婴儿由祖母抚养，而祖母亦患肺结核。

　　起初，“卡介苗”的预防接种，只是对一些结核病患者家庭的小孩施行，后来逐渐地应用到一般儿童，被证实对预防结核病具有一定效果。

　　1929年，德国西北部卢贝克（Lubeck）市立医院为了使更多儿童获得接种卡介苗的机会，特从巴黎引进卡介苗菌种培养制造疫苗，但是很不幸，由于经办操作者工作粗糙，误把一株毒性很强的人型结核菌混入菌苗之中，并且把当时还未察觉已经污染的“卡介苗”给271名新生儿作预防结核病之接种，结果悲剧性地使大多数的新生儿传染上结核病，并且造成77名新生儿死亡的严重后果！人们听闻后，对卡介苗的效果与安全性不由得产生了很大怀疑，有人甚至予以完全否定。一时之间，不少国家医学界决定停止施行卡介苗接种，卡介苗的声誉遭受到极大的损害！

　　然而，从1921年起已经8年安全有效地应用于人类的卡介苗，何以突然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故？人们认为必须彻底查明。经过一段时间的全面调查，结果在卢贝克市立医院卡介苗制备室保存的结核菌种之中，找到一株致病力很强烈的结核菌种，正是因为该菌种的混入污染，致使该医院接种的“卡介苗”发生严重的死亡事故。查清了造成严重后果的元凶，1929年卡介苗所蒙受的冤案终于真相大白，此后，安全可靠的卡介苗接种，又复在医学界施行。从20世纪50年代以后，卡介苗的接种已成为预防结核病的重要措施之一。

　　【编者按】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意见，卡介苗接种作为联合国大计划免疫项目的一部分，世界上有超过80%的儿童为抵御结核病曾接种卡介苗。这种接种对预防严重而非传染性的儿童结核病相当有效，应继续将其作为儿童卫生规划中的一项。